Memo_我在现场

“面对苦难,我爱莫能助,那么我究竟该做些什么,来对得起我的良心呢?”——游珍珍

这本书和黑帮老大的一天近似,面向大众,理论性较少,文章同质性强。比较推荐的有黄盈盈、王昕、赵军、张楠的文章,其他文章一般。

一 社会学的作用

揭示苦难与号召平权,是否是知识分子的职责?这是贯穿于全书每一个田野研究者的困惑,也是所有社会学专业学生思考的。
这一思考进而引向了社会学专业到底有什么用处?依据我的读书经验,我认为或可以引向两种回答。一种是K.Marx-C.Mills式的公共知识分子,以变革社会为目的;一种是M.Weber- A.Abbott式的书斋知识分子,以理解社会为目的,更强调个体生命厚度的拓宽。这是我进而觉得中西方殊途同归的地方,儒家对达与穷的统一。
但我依旧无法说服自己,或许是社会学还未能让我找到安身立命的工具。我觉得有必要再去看萨义德的《知识分子论》,以及其他书籍。

二 如何开展田野研究

(一)进入:田野前

对于性研究而言,或者对于任何特殊的研究对象而言,做研究需要一个案内人或者说是守门人,研究者不得不遵守中国人的圈子文化与酒桌文化,对特定议题更要一身痞气;但研究的场所却未必一定要去工作场所,也可以在理发店这种公共空间,在情境中理解人。定性的魅力在于浸入,而不是按部就班的僵硬访谈,不要把研究者与田野割裂。
同时,正如传统的性社会学理论中多提及鸡头、妈咪,少有提及女鸡头,游珍珍却在田野调查中遇见了女鸡头,理论往往难以完全解释现实,但这的确也为理论的进一步发展留下了张力。
这也促使我思考,如果我想研究小吃摊贩,我应该在书桌前看前人研究,还是直接进入田野呢?我不熟悉人口的流动,但正如我大一在一面坡镇的调研,流动是普遍性的,那么小吃摊贩从哪里来?他们如何走上小吃摊贩谋生的路子?这在既往论文中少有谈及。

(二)深入:田野中

每个人都是行走的历史,而量化研究无疑会淹没情感,相较而言,质性研究更像是一种艺术,它需要研究者的深厚功力。正如张楠所说,它需要研究者善于“捕捉那些偶发或随机,但却意义重大的事件。”从角落里看社会结构,是社会学烙印在骨子里的信仰。
研究者与被研究对象的平等原则,不仅包含对话上的平等,研究者要学会转换自己的语言为对方理解的说话方式;也包含对小姐生活的建议的平等,研究者不应该对小姐指手画脚。
此外,长期回访也会得到不同的数据,更有利于通过个体生命透视社会结构的变迁。

(三)退出:田野后——研究者与田野的关系

知识分子在研究时究竟会对在地田野带去什么影响?研究者与田野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赵军的经历映射了田野研究是时间的产物,在日复一日的纠缠中,研究者与田野对象的生活不得不发生交叠,这使得我们反思研究者的客观性,又或者我们不应该再刻意地强调客观。
同时,如果学术生涯是建基于对弱者经验的挖掘,本质上一切田野研究都是为了研究者自身学术生涯的投机行为,那么社会科学的知识分子应该何处于自身?

“作为研究者,就是要理解这些不同的活法,理解他们实践的合理性,搭起私人经历和社会背景的理解桥梁,填埋不同个体经验的解释鸿沟,这其实就是所谓的世事洞察,人情练达。”——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