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_Urban Political Ecology, Justice and the Politics of Scale

Swyngedouw E, Heynen N C. Urban Political Ecology, Justice and the Politics of Scale[J]. Antipode, 2003, 35(5): 898-918.
摘要:文本试图勾勒马克思城市政治生态学的轮廓,并呼吁更多对此重要议题的关注。儘管一些重要观点在城市生态学上有很多贡献,马克思政治生态学提供了一个综合与关係的方法去揭开经济、政治、社会与生态进程之间的内在关联,这些内在关联一起高度塑造了城市地景的不均匀与不公正。因为社会学视角的“权力关係”一直持续摇摆在参与者与尺度中间,且参与形塑了都市环境的形成。为了思考激进政治﹣生态学的城市策略的未来,历史﹣地理学视角便试图进入不断改变中的城市结构以寻求答案。激进和历史唯物主义地理学因此认知了城市环境的社会化生产。城市政治生态学则继续以政治程序,通过辨别哪些是更平等的社会权力分配、哪些是更包容的环境生产模式的策略,来加强民主化的社会环境建构。

一、导论

(一)、印尼与英国案例

1、印尼

19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后,全球资本开始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由此留下了Jakarta(印尼首都)社会与空间上的荒地,数十个未完成的摩天大楼散落分佈在各处,数千个失业的孩子、女人和男人游荡在街头寻找生计。
同时,厄尔尼诺气候异常也打击了全球流动,曾经承诺帮助印尼资本积累的混凝土建筑停工,下面发臭的水洼成了蚊虫滋生的乐园。
疟疾和登革热的突然出现,同社会和政治的混乱一起塑造了Jakarta的城市风光,全球资本伙同著全球气候、地方权力斗争及社会生态环境,以一种持久、激进且充满了问题的方式重塑了Jakarta的城市社会生态环境。

2、英国

且就此想象一下吧,站在伦敦的皮卡迪利广场(Piccadilly Circus)一角,在这个全球性的地方开始思考社会环境的代谢关係,气味、口感、和从世界所有角落或缝隙掠过的触感,消费、表演、叙事、可视化或被转化的东西。
“热带雨林”店与餐馆里表现出一种生态敏感性的购物方式,数十亿英镑的生态工业也在与麦当劳的汉堡或Dunkin的甜甜圈竞争;从Tower Records传来全世界各地音乐的颤动,全世界各地的人群、香水、服装、食物和材料于此地旋转;由核电厂或煤和天然气发电机组供电的能源供给的霓虹灯、汽车燃烧从遥远的石油矿床採集的燃料,并将二氧化碳排放到空气中影响著人们、森林、气候,及世界各地的地缘政治等等。

(二)、案例背后的实质──自然、社会与城市的焊接

1、作者叙述

这一系列的社会-生态过程通过城市完成了全球地理的映射,并将伦敦“生产”成一个个体、地方、国家和全球的各层密集叠加区域,但令人沮丧的也同时是这种生产是非常不均匀的。这个过程以物质、社会和符号组合的混合,生产了一种特别的“社会环境”,以一种极其换乱、衝突且经常会破坏总体的方式强行“焊接”(welds)了自然、社会和城市。
城市的社会生态足迹(已)成为了全球性的,再也不存在身处局外的城市或被限制的城市,而城市化进程也隐藏在社会和生态进程中,嵌入在稠密多层次的地方、区域、国家和全球连接的网路中。
在已经涌现出的对于政治生态学的探讨里,很少有人集中关注城市化是一种社会生态改变的进程,而对于全球环境问题和一种未来可持续的可能性关注,忽视了城市化本身的很多问题。类似的,大量对于城市环境技术方面的探讨,未能认识到在资本主义城市化进程与环境不公的矛盾中存在著无数的关联。
儘管如此,环境问题已经至少一个世纪作为城市变革与城市政策问题的讨论中心。

2、焊接的相关理论回顾

所有有远见的人悲痛于早期现代化城市的“非可持续”发展模式,并提出了一些可能会对反乌托邦的社会环境救治的解决方案,他们描绘出很多城市生活,并号召一种健康的城市生活方式。
Friedrich Engels在19世纪中叶就注意到了英国工业城市化中表现著阶级特色的大城市公共卫生与生态令人沮丧的环境。
此外,Raymond Williams在1973年的《The Country and the City》也谈及了自然的转化进程与社会关係的改变离不开城市化进程。实际上,环境与城市化的辩证发展需要再生产(可以适应新环境)的关係来维持(这个进程),而它们也正是通过“生态转化”整合了一系列的社会关係(Harvey1996:94)。
这些社会环境的转变导致了新城市社会和物质环境持续性的新自然生产。
所有这些进程发生在社会因素的权力领域中,阶级、种族、激烈或温和的衝突和权力斗争背景下,去力争防御或创造他们自己的环境。
当然,在资本主义下,商品关係隐藏在多样的主流/从属、剥削/忍耐的社会生态进程中,促成了资本主义的城市化进程,并把城市转化为一种千变万化、新陈代谢的社会环境进程,并由此从当下的环境延伸至遥远的各全球角落。
实际上,不言自明的“自然商品化”巩固了以市场为基础的社会,不仅仅是帮助掩盖了刻印其中的社会权力关係,而且允许了一刻不停的新陈代谢、转化与商品化进程,从不可避免的自然转化中相对独立(Katz1998)。
总的来讲,无论是社会的还是物质的都市环境都是自然城市化历史地理进程的结果。

(三)、实质背后的城市化进程思考──政治经济进程

儘管Henri Lefebvre并不直接强调城市的环境,他提醒了我们什么是真正的城市,那就是城市应该是一个巨大且色彩斑斓的漩涡,其中充斥著互相衝突的矛盾,且这个空间充满了机遇、欢乐和自由可能,又缠绕著压迫、排斥和边缘化倾向。城市似乎遵守了个人解放与自由的承诺,儘管也有著一些上层人巧妙挥舞著压迫与支配的皮鞭。
一刻不停的改变与环境和社会文化隐蔽的变革渐渐明晰了都市生态,比如从粗制滥造到精细修建的花园地景转变等,这实际上仍然形塑著资本主义所需要的城市化进程。城市的环境深切的被这个辩证发展的进程所俘虏,而环境理想、实践和项目都是这个自然城市化进程的一部分。
无需多言,上述的解释观点都认为城市化进程是生产新环境和新自然的必然过程。这样的观点认为自然和城市是在历史地理生产进程中的基础组成。
这些论文在这个特殊议题中,每一篇论文都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去强调“城市自然”的生产是被高度竞争的地带。
但在Paul Robbins and Julie Sharp的论文中,他们通过对化学工业的利益与对郊区草坪的建筑审美融合,证明这种包括符号和物质的错综複杂的权力关係,在一个多维地理尺度上,特别是高投入草坪的地理总实现了融合。
类似的,Nikolas Heynen讨论环境的社会公正问题如何在重造森林的项目中,依靠他们的尺度的结构生产,并保有著对于社会环境公正问题的重视,而结果是公正被明显地腐蚀了。
Maria Kaika则提及,雅典城市化中政治经济的如何操作,通过对自然城市化。特别是对水的的重视,以散乱交错且实际的实践,都市水循环的政策竞争,同时是通过特别是政治﹣经济项目追逐和实施。
所有这些论文显示了城市化进程的基本组成是一个政治经济的进程,一个形塑了都市自然的生产的进程。

(四)、引出第二节思考自然城市化现象

从这些观点出发,普遍意义上是不存在可持续发展的城市的(与下一篇文本对比),更进一步讲,一系列的城市和环境的进程,对一些社会利他团体是负面影响的。
因此一个公正的城市社会环境的观点是,经常需要去思考“谁获得和谁支付”的问题,去问一些通过深层次不公正的社会环境产生好维持的“多重权力关係”的问题。这需要对城市化政治生态学的敏感性,而不是引用一些特别的理想概型或一些关于假设自然本身固有性质的观点。
在我们可以开始著手描绘这个城市政治生态不平等前,我们需要去更进一步的思考自然的一些细节,特别是通过分析社会和生态进程的深层次新陈代谢的互动,来说明自然都市化进程的加速。

二、自然的城市化

(一)、理论回顾

对于“都市自然”的社会和物质生产的重要性近来被历史地理唯物主义者和激进地理学所关注(Benton1996; Castree 1995; Gandy 2002; Grundman 1991; Harvey 1996; Hughes 2000; Keiland Graham 1998; Smith 1984; Swyngedouw 1996, 1997);这实际也是从原本对农村或农业环境历史关注的重要启程(Worster 1993);同时也有一些重要的论文关注在城市环境的历史(Hurley 1997;Melosi 2000; Tarr 1996),这些马克思主义城市政治生态学更明确的认识到物质背景、城市环境的构成是被控制、操作和服务于以牺牲边缘人口为代价的精英利益。
这些背景是从那些构成了城市或自然的意涵的文化建构中得来,且反过来,并不是独立于社会、政治和经济进程的(Kaikaand Swyngedouw 1999)。社会生态关係的内在关联网路带来了高度不均的都市环境,同时也在其他的地理尺度上塑造了不均的地理发展的进程,成为了一个具体化的政治行动与社会运动发生的关键地带。而挖掘这些进程急切需要理论参与。这样的一个工程需要高度的敏感性,以及对于物理和生物化学进程的理解。
实际上,可以明确指出这些“自然”的新陈代谢和转化,是话语权、政治与经济的流动,并社会化地生产了环境,而这些环境也具体化反映了这些社会权力的地位。
简单来讲,中立和光合作用当然不是社会生产的,但它们的能量却通过社会性的流动去服务于一些特定目的,后者(这些目的)一直连接著达成或维持特定社会关係结构的策略,并传递著不断改变的几何状社会权力。

(二)、马克思主义政治生态学

1、关注点

无疑,这种自然的调用和转化,以及“产生新社会环境”的结盟进程,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生态学的核心、也是下文将要进行著重强调的部分。
这样的观点正如行动者网路理论所提及的,反过来认识了非人类因素的行动,但同时,这样的观点也强调了这些行动的社会地位和政治表达(Latour1999a)。此外,历史地理唯物主义的观点不是仅仅去描述社会自然网路,更进一步关注由这个网路产生的竞争。最后,它强调了城市的社会生态新陈代谢是内隐于社会和物质中的,并嵌入在话语脚本与文化想象的理解中。

2、意义

在《Social Justice and the City》的开篇,Harvey谈及“城市明显是一个複杂的东西。”同时,Harvey谈及,我们对于这个“东西”的理解忽视了其中複杂的内在,他也谈及我们的问题可以被归咎为对于想要正确地概念化这个情况的失败。
对于这些原因,都市政治生态学不仅是一个有用处的工具,同时也将快速成为解放意义的都市政策的核心,成为对于对更多社会生态问题追寻的复兴。

(三)、自然都市化的逐步探析──基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生态学

1、引入──作为背景的本身已改变环境

历史地理唯物主义基于所有活著的有机体需要去转化自然这个原则,并认为作为这一转化的结果,包括自然和人类都改变了。很多类似的论调可以回到马克思的概念里:

“自然是人类无机的身体,这想说的是自然不是人类的身体,但人类从自然中出生,自然在他的体内,如果他不想死就必须与自然保持持续的对话。人类的物质与精神生活都与自然连接,而实际上就是自然与自然本身的连接,进一步讲,人类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自然和人类,物质和文化,就是从原初开始的社会与历史。当我们试图去理解政治生态学核心的城市环境中已经发生的改变时,就必须内在的理解经济、政治和社会关係背景,因为这些背景本身已经导致了城市环境的改变。

2、社会与自然的关係──探析自然都市化的运转原因

这种内在不均进程产生的城市环境结果,促使Swyngedouw and Kaika 思考,“这是因为资本主义的进程通过社会的延伸,创造和再造了不均的社会生态都市地景,我们有必要去关注那些带来不公的政治经济进程,而不是关注通过这些不均社会进程产生的自然人造物。”显然,环境的物质生产有必要浸泡在特定的话语、理解、自然和环境的流动中。
对于自然的社会佔有和转化产生了充斥著大量社会权力关係的社会与物质的自然(Swyngedouw1996)。社会是生产自然的必需品,自然也成为了充斥著政治权力与文化意涵的社会物质进程(Haraway1991, 1997)。此外,自然的转化被嵌入在一系列的社会、政治、文化和经济社会关係中,被捆绑在明显的嵌套性表达,但本质上不稳定的地理尺度中。
实际上,都市社会生态是密切关联著在极大空间(通常是全球空间)运转的社会生态进程。比如,在西雅图的电子废弃物循环政策,同时产生了社会剥削与在中国或其他发展中国家的重度环境污染空间。雅典的城市化政策和雅典水资源的工程,不仅仅是内嵌在地方和国家的政治生态进程和关係中,同时也嵌入在了欧盟层级中的资本流动转让。
总的而言,城市政治生态学的尺度几何学(scalar geometry)焊接了在不同嵌套运转的进程与焊接式的地理尺度。

3、新陈代谢概念引入──探析自然都市化的运转机制

Engels对社会生态错综複杂的内在关係发表看法,是在他说道:“当我们开始在大层次上思考和反应自然时,最初我们看到的是一幅无穷无尽互相关联的关係和反应、排列和组合,这其中什么都没有片刻的停留,我们看不清它们是什么、在哪里,而一切都只是移动、改变、变成什么,尔后流逝。”新陈代谢的概念是马克思分析人与自然的变迁的内在关係方法中的核心象徵:

“劳动首先是一个人与自然的进程,一个通过人类自己的行动、调节、规训、控制他和自然的新陈代谢的过程。他使用属于他自己的身体、臂膀、大腿、大脑和双手的自然力量,来适应自然材料去形塑成他所真正需要的。通过这个他在外部自然的行动和改变,他同时改变了他自己的自然。(劳动)是目的性的活动,去生产使用价值,是对自然中人类所需要的资源的佔有,这在人与自然的新陈代谢互动中普遍存在,人类生存所需要的持续性自然掠夺(压迫/影响),因此这种存在在每一种形式都是独立的,或者说,是普遍存在所有人类所生活的社会形式中的。”

对于马克思而言,社会自然的新陈代谢是历史的形成或可能,社会环境的历史需要通过自然,也即人类与非人类的转化。劳动是人类与自然的新陈代谢互动,特别是社会关係通过自然的新陈代谢,参与形塑了这种新陈代谢关係所採用的形式,清楚地讲,任何一个唯物主义方法都强调自然是社会生活新陈代谢的必须部分,社会关係的存在且运转的方式,就是通过自然环境的新陈代谢和社会与自然的同事转化完成。
马克思毫无疑问从von Liebig的现代农业化学的理论处借用了“新陈代谢的互动”概念(Foster 2002)。实际上,最初的德语单词是Stoffwechsel,同时意味著循环、交换和元素的转化(seeSwyngedouw forthcoming a),正如Foster认为的,新陈代谢概念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核心概念,直接地表现在商品流通、并由把货币作为资本,“在马克思的分析中,经济循环与物质交换(生态流通)紧密联繫在一起,并由此关联著人类与自然的新陈代谢互动。”
在资本主义社会关係下,使用价值的新陈代谢性生产,是通过特定的社会控制关係、所有权、佔有、以及自然和劳动的流动来运转,并在认识到具体交换价值后生产商品(新陈代谢后社会自然的形式)。
资本作为价值在流通中循环,然后,被组合的社会自然新陈代谢的转化,通过货币作为隐藏在社会关係下的资本,再组合了资本的新陈代谢和劳动权力。新的社会自然形式也在这个分子性的新陈代谢积累进程中被持续性的生产(eeBenton 1996; Burkett 1999; Foster 2000; Grundman 1991)。当自然提供了基础,社会关係变迁生产了自然和社会的历史。无论我们思考水坝的生产、城市花园的生产、河流的重建、DNA序列的变形、转基因物种比如克隆羊Dolly、还是摩天大楼的建设。
他们统统是特定社会关係通过社会自然新陈代谢的证据,被组成展现了分子层次上的持续性扩张和加速资本积累进程的变迁。

4、自然都市化的后续(都市环境的不均)─引出政治生态学的目的

政治生态学,“组合了生态学的关注点和一个广阔范围定义的政治经济学,围绕著社会和土地基础资源的持续逻辑辩证,同时也带著社会自身的阶级和群体视角。(Blaikieand Brookfield 1987:17)”进一步讲,Schminkand Wood提及政治生态学应该被用来解释“经济和政治进程是如何决定了自然资源被开採的方式。”这些广泛定义建基于开始理解都市政治生态学上,他们有必要更广阐述和详细论述(Forsyth2003)。
城市化进程,在很多地理学研究中都有论述,通常是在其他空间和社会进程中简单的作为背景,但这些工作的确帮助我们去思考被限制了的城市环境资源的空间分配(Swyngedouw1996)。
目前尚并不存在一个架构能够在关联都市资本主义下的内在空间模式、环境设施的分配,系统性研究不均的都市社会生态变革。这样的一个架构将是解开“社会进程”、“物质新陈代谢”和“空间形式”内在关联的重要开始,发现当代都市的社会自然地景如何形成。
Antipode的特殊议题为都市政治生态学提供了一个理论平台去思考複杂、发生在城市中的内在关联社会生态进程,Peet谈及“基础科学对已提出的解释批评,并提供了另一种解释去跟踪表层的社会问题与深层的社会因素的关係,鼓舞人们投身到他们自己的理论建设中。”跟随著历史地理唯物主义/基本传统,都市政治生态学的目标是去揭露这个带来高度不均等都市环境的进程。

三、城市自然的生产

(一)、引入──都市与自然的对立

城市与自然的关係很长时间都是环境意识的社会理论家与社会意识的环境理论家的论点。城市化一直作为一个过程被讨论,一种“自然”的环境可以被交易,或者说接管,以粗鲁和令人讨厌的方式的“建造”著环境。
Bookchin(1979:26)将这一点进一步论述:“现代都市代表了一种人造品对自然、无机(混凝土、金属和玻璃)对有机的倒退意义的侵佔,或者说,是一种对于广阔多样世界的粗鲁、原始的刺激。”都市在这裡被假定为自然的对立面,在这个过程中,有机对抗著人造,而标准的理想是把其(都市)印刻在自然的道德秩序中。

(二)、理论回顾──超越二元对立

1、Gold的──道德引入

晚近二十年间,对于“人类/环境关係”的理论化工作已经有了显著进展。特别是,一个观点尝试超越二元对立,并将道德核心刻印其中以取代原先城市与环境的二元对立。这一进程意味著,自17世纪开始的长期妨碍理解环境问题的人类与环境的分割首次被人重视(Gold1984)。

2、Swyngedouw──先存结构转化为社会与自然

按照这个思路,Swyngedouw认为“当代学者高度意识到自然或生态的环境和进程不是脱离社会进程而独自运转的,实际上内在著自然和社会的结构本身经常作为先存结构,在複杂转换后产生了我们所认知存在著的社会自然背景。”

马克思在150年前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但直到最近马克思主义者和非马克思主义者才重新给予了它所应得的关注。

“需要被解释的不是全体生命、活动的人类、自然、新陈代谢与自然交换的无机条件,和由此他们对于自然的佔有,或者是历史进程结果,而更多(需要解释)的是,人类存在的无机条件与这个活动性存在的,仅仅假定在僱佣劳动与资本间的分离。”

3、Smith──自然与社会不可分割

虽然“所有种类的环境都是社会的生产”这个概念并不新颖,但仍旧有著很大的扩展空间、讨论和说明,在Smith的标志性著作《Uneven Development》里这样写到:

“‘自然的生产’这一概念,之所以震动我们良久,就在于这个观点是对抗著约定成俗、不可改变的自然和社会的分离,而我们却如此轻易的将之弃于角落而不羞耻。我们过去确信自然应该是在社会外部的,原始且先于人类的,或对于人类而言,人类仅仅只是其伟岸身躯中的小齿轮。但是…我们的概念并没有抓住我们的现实,而这正是资本主义所强烈反抗继承的自然和社会的分离,荣耀却不觉羞耻。”

儘管全球/地方的资本主义形式已经在所有社会生活中根深蒂固,但仍然有外化自然的强力趋势。而错综複杂且根本上是脆弱的依靠自然的资本积累仍然深度广泛的持续著。这个加速自然新陈代谢转化的都市领域开始受人关注,同时包含其物质形式与社会生态结果。

4、Harvey──人类活动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也儘管很多对于都市环境地景概念的观察是矛盾的,Jacobs早已提及都市环境“自然就像是草原土拔鼠的殖民地或者牡蛎的床一样。”Harvey认为纽约没有任何东西本质是不自然的,他进一步证实这个看法,人类行为不能被视为生态系统外的,他说道,“认为世界上任何一个东西都可以连接到另一个东西是有问题的,而这正是一些生态学家所做的事情,并继而决定去建造环境和都市结构来以某种方式同时外在于理论与实践考量。”这影响人们逃避去将城市化进程置于环境﹣生态中分析。
结论也即对于生产环境,比如城市、有大坝的河流、灌溉田,不存在任何非自然的,并由此认知,生产的环境只是社会环境进程中特殊的历史结果,而这个剧本可以被简单地总结为,城市以自然资源、通过社会调节自然进程而建造。

5、Lefebvre──第二自然

Lefebvre使用第二自然这一概念,提供了一个经常在讨论都市环境的社会生产时被忽视的平台,思考都市环境的社会生产时,Lefebvre这样写道:

“被破坏的自然已经在另一个层级上得以重建,而这个层级叫做第二自然,比如城镇和都市。城镇,反自然或者无自然,也即第二自然,而将来的世界,普遍都市的世界,自然,特别是作为外在于其他的自然或在空间中消失的自然的概括,将会死亡。它给予了生产城市空间的途径,而被定义为人群和街角的所有城市,理所当然的同时(或必然)存在了社会性。”

也许放弃了一些城市固有的自然性质,比如水、植被、空气等等,Lefebvre解释的第二自然定义的都市环境其实是必要的社会生产,并给出了一种理解複杂混合了政治、经济和社会进程的方法,而正是这些混杂的进程形塑、一遍一遍再塑了都市地景。

(三)、小结──思考这个进程中的不均匀

此外,对于Lefebvre,也是对于Harvey或Merrifield而言,都市是资本主义或现代社会关係的重要表现形式,同时,更广阔的社会生态关係,也同时通过物质和文化感官上的现代生活而被生产出来。
建筑师比如Frederick Law Olmsted and Ebenezer Howard经常因为“创造”都市自然地景而被讚扬,都市自然的新陈代谢与其城市化进程的历史一样悠久(Olmsted1895)。从Mumford对城市历史的注释到Koolhaas和其同事迷惑于城市拼贴,比如零售空间生态的高度积累与他们分层的荒诞美感,混乱的位置,不同的作家分享他们对于都市环境的概念,在他们的在场文化和物质实体中,被创造,构造的环境。
最后,Gandy指出“自然是社会的、文化的历史,丰富了无数有关都市经验的方面。设计、使用和都市空间的意涵,捲入了自然到新组织体的转化。”
因此,理解政治化和这个都市综合体的不均匀自然仍然是主要任务。

四、自然的城市化和不均的地理发展

(一)、引入

在寻找对都市环境的综合性理解中,我们必须指出“城市改变的社会形式”是过去一直以来都市地理研究的首要兴趣点(Gober,McHugh, and Reid 1991)。但这忽视了不均匀的恶化进程实际上完成了都市社会经济的重塑,并由此全方面的导致了都市地区生态形式的改变。当环境(包含社会和物质的)质量在某些地方、为某些群众提高,它们通常导致了社会和物质条件、或别处,即城市与城市间或其他极为遥远的地方的恶化(Keiland Graham 1998; Laituri and Kirby 1994; Peet and Watts 1993)。
如果对于不均匀进程的关注,想要更好的理解社会生态的城市化进程,就必然也会关注到作为催化剂的都市环境服务的生产。
对于大多数都市而言,空间的不均匀社会进程可以归咎于收入的两极分化(Titmuss 1962)和不均匀的资源流动,其他複杂的进程,也根植于收入差异,儘管这显然是他们自己制造的问题。
对于这种情况,在相当大程度上导致了包括环境恶化主动或被动形式的不均分佈的“结构关係”,有著他们自己掌控者角度对于複杂社会自然的考量,如果财富和收入问题仅仅只是唯一一个带来的问题,那么他们就会选择忽视。
事实上,正如Low and Gleeson提出的,“今日的环境政治正在重塑公正问题。自现代科学开始后第一次,我们开始在道德层面上去思考被我们假设很重要的关係。”

(二)、学界研究现状的简介

社会公正的问题已经进入了生态学的研究,其中大多数通过说明环境﹣公正的运动。而反对政治生态学家理论观点的,也大多数是在环境公正/平等背景下的研究,这是颇为狭隘的。而公正/平等方法试图去处理妨碍普遍性理论提出的特殊地理环境问题,此外,与高校学者对立的(在野)支持者,也产生了很多关于环境﹣公正的论文(Bullardand Chavis 1993; Di Chiro 1996)。
作为已经发生的很多环境问题的政治动员结果,环境公正论文通过“政治行为”概念、关注环境利益与伤害层面上,“不均分配”经济性或政治性的边缘化人民(的现象),而得以发展。
因为这来源于(直接)行为,是理论指导研究的对立面,它通过理解人类/环境的内在互动,提供了一种极为不同的背景。因为这是一个运动,与研究项目对比,它必须明确地呼吁一个广泛的或者是环境取向或者是社会公正取向团体的联盟,以此使斗争得以广泛传播并持续。而这个进程,反过来也提供了基于历史的丰富的、经验性的建设都市环境的理论。

(三)、学界研究现状的问题(&与马克思主义的不同关注点)

然而,儘管很多环境公正的论文对社会、政治和经济权力关係在形塑不均社会生态背景的进程中佔据中心地位很敏感,它经常在试图抓住这些关係如何在资本主义政治经济体系中极其重要的地位分析中失败。更有问题的是,环境公正运动在根本上讲,对于公正的观点是开明而歧义的,也即公正被看作是罗尔斯正义(Rawlsianfairness),以及关联著环境外部性的动态分配。

(四)、马克思主义政治生态学

1、马政治生态学的主要关点

马克思主义政治生态学,正相反,坚持特定的关于自然新陈代谢的资本主义社会组织形式,导致了不均的社会生态背景。
都市政治生态研究已经开始展示,因为都市地景的生产隐含了经济、政治和文化进程,都市变革愈发趋于空间上的差异与高度的不均等。
因此,都市环境变革的背景,居住在边缘都市地区的居民将会忍受首当其衝的负面环境改变,然而,城市更富裕的人群将会喜欢这种成长,或者是环境资源质量的提高。
没有太大革新的地方,都市政治生态的观点试图给出一个对于导致不均都市环境的内在关联进程更好的理解。而接下来的章节在这个问题上,不是论述环境公正运动的优点与它对于模糊公正概念的主要阐述,而是试图强调公正问题与从历史唯物主义角度的不平等的观点。

2、持续性思考── 表面的环境持续性,深处权力斗争

(1)、关注点

对于社会环境持续性的问题,已经成了晚近最多的关注点,成为了基本的政治问题。都市政治生态学试图梳理出谁从中得到,以及谁为此付出代价,谁从中得利,以及谁遭受了社会环境变革的苦难。另外,都市政治﹣生态学家试图涉及一种理想类型或计划,阐明什么或谁需要持续性,以及持续性如何可能。都市政治﹣生态学的观点试图揭开个人与社会团体的社会关係,以及“生态变革进程”如何调节和形塑这种关係(Cutter1995)。
换句话说,环境的转换不是独立于阶级、性别、种族或其他权力斗争的,并且实际上,(环境转换)经常被这些社会斗争所修饰。

(2)、背后的实质

这个新陈代谢生产了一系列能够(对于有力量的个体与群体)与不能够(对于边缘化的个体与群体)社会和环境背景。因为这些隐藏在形式下的关係,可以沿著它们的蛛丝马迹回溯到资本主义发展中重要的新自由主义形式,反对剥削的社会经济关係的斗争必定会与征求更多都市环境公正的斗争结合。社会环境改变的进程,因此从来不是在社会或生态上中立的。
追寻著社会环境变革的轨迹,其结果就是削弱了一些社会群体或社会空间的稳定性,而社会群体的持续性与空间也许因此加强。
总的而言,都市化进程的政治生态解释,揭示了社会环境变革进程中,本质上矛盾的自然;并且阐述了不可避免的衝突(或替代)已经渗入社会环境的变革中。(Swyngedouw,Kaika, and Castro 2002)。
因此,关注点就集中于无论是物质还是离题的、经济等、政治的,以及文化的“社会权力关係”,通过社会环境进程发生的地点、这个网路连接所连接的在某一个空间中的变革,到社会生态的转化,通常,许多其他的空间(thenetworked connection that links change in one place to socioeco- logicaltransformations in, often, many other places. 翻译感觉很彆扭,于此贴上原文)。
正是“权力联繫”与“社会因素”使得它(社会权力关係)最终决定了谁可以获得或控制,以及谁将会被拒绝获得或控制资源,或者其他环境要素。反过来,这些权力几何学也形塑了社会和政治的结构,以及我们所居住的都市环境。

3、人为计划的作用── 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不平等的配给资源对都市的社会底层伤害很多,通过政策途径去重新分配都市服务对于规划者与其他类似想法的人们很重要(Harvey1973)。因为资本主义不均的自然系统,围绕著都市人口的都市资源分配实际上产生了很多问题。
现存的分配决策权力结构,对于那些忍受著不公正资源分配的人,其实很难以他们的期待重新分配资源。Harvey通过论述扩展了这一思考,“如果分配决策,可以明晰(在这个分配中)谁可以得利、谁将会损失,都变得具体化了,那么我们一定可以预料这一决议将会更难执行。”而他继而说道:“工人哲学建立在‘看不见核心就不会悲伤(whatthe eye doesn’t see theheart doesn’t pine for)’这一概念上,却几乎不会被任何正直的计划者採用。”
因此,政策新方法计划平等的都市资源分配,应该是始终被寻找的。“计划”本身并不是平等结果的必须,它只是增加了对这一问题关注的可能性。

五、都市政治生态学与尺度

(一)、都市政治生态学观点

1、环境和社会的彼此决定

了解都市生态变化的必要前提是,环境和社会的变化共同在空间和时间上决定了彼此(Norgaard 1994)。社会生态变化的进程重新创造了社会和物理环境,产生时间和空间上,不同特点的新社会生态环境。

2、代谢过程的连续性

而这种代谢过程,扎根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是正在进行的且连续的。物理和环境的变化都与特定的历史/地理社会、文化形式和环境、政治、经济条件相连接,伴随著正式或非正式的治理性机构。(Swyngedouw1997, 1999; Swyngedouw, Kaika, and Castro 2002)。

3、物质世界的新陈代谢

随著社会环境的变革,有必要记住的是,所有社会空间进程都建基于物理的、化学的或生物要素的转化或新陈代谢。这很重要,正如spirn(1996:112)认为的,“否认非人世界的变迁现实,也是误导和潜在破坏性的”。因而,我们必须断定环境是与社会生态组合是连接的,是变迁产生的,空间的和时间的、社会的和物质的(Escobar2001; Latour 1993, 1999b)。
持续不断的都市社会和物质的协议进程,再造了它们自己,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已经结果,流动的社会空间和环境变迁的永恆运动的结果。这些变迁(dynamics),嵌入在网路或领域的尺度结构中,从地方环境扩展到全球关係。

(二)、尺度── 权力与等级的嵌套

当务之急是理论的和政治的,因此,从来不属于特定的社会或生态地理范围;相反,它通过特定的社会和环境尺度,驻留在社会生态过程中,成为组成和随后的改组。
换句话说,社会生态进程使阶梯状的组织形式,比如地方、地方政府、洲际协议和类似的东西开始浮现,以及使一系列嵌套关联和内在互动的社会生态空间尺度,开始浮现。此外,这些领域尺度协议经常以一种矛盾和衝突的方式,与阶梯状网路,比如社会生态的生产和消费系统,交叉在一起。(或者再)换句话说,一个複杂的阶梯状表达从分子进程和关联著资本循环的变迁中产生,并且(阶梯状表达)一方面关联了社会生态、新陈代谢转化的进程,另一方面,也关联著嵌套其中的不同层级的规则和治理尺度。
这些内容关联著重要性与内在关係的地带和网路的空间尺度,一直在以他们的语境,变化、被重新定义、被重新建构,从来没有被确定过。持续性的空间尺度重组,是为稀缺资源斗争和防御的社会政策或为授权的斗争的必须过程,这些社会斗争持续对抗社会空间的不公正,一些销声匿迹,但很多声名鹊起(Swyngedouwforthcoming b),可以思考一下组织水资源系统尺度是如何衝突的,每个尺度都唤醒了不同权力,并导致了根本性不同的社会生态背景(seealso Kaika this issue)。此外,扩大网路关係的尺度,诸如通过生态征服和资本循环网路的扩张,生产和加深了不均社会生态背景。
与嵌套同时发生的还有空间尺度的等级关係。社会群体间的权力梯度,反映了个体和社会群体对都市环境新陈代谢活动的尺度能力。所有的社会生态关係,尺度结构在权力转向时也会跟著改变。这种以过程为基础的方法,重点关注通过社会衝突和政治斗争的尺度变迁机制。在许多情况下,这场斗争的核心,围绕著自然佔有欲其新陈代谢控制。这些社会空间进程改变了某些地理尺度作用的重要性。重申人的重要性,有时,创造全新的尺度。这些尺度的重新定义,反过来,通过加强权力和一些控制剥夺别人改变了社会权力结构。

(三)、都市政治生态学的尺度研究

关联社会衝突和政治经济斗争的社会权力几何学,是通过以进程为基础的方法了解尺度的最好方法,著重关注在社会和生态机制的尺度转化。这一以进程为基础的方法,有助于理解对于自然佔有的社会和政治斗争核心,以及其代谢的控制核心(Swyngedouwforthcoming a)。
而导致了尺度转化的“使政治化”力量,也是都市政治生态学研究的首要(关注点),它也指出了,当自然的生态转型需要新的或不同形式时,生态尺度可以以类似的途径转化为社会尺度。比如,内嵌在商品化的农业,与维持生计为目的的农业,对于社会生态尺度的定义是根本不同的。(seeSwyngedouw forthcoming b for an example)。
而本篇论文在这个特殊议题中,集中关注的是尺度政治结构,囊括了地方、区域、国家和跨国的,以及集中关注在通过特定,被本土化项目和条件,所生产出的空间尺度网路。

六、结论

都市政治生态学提供了一个整体性和关联性的方法,帮助揭开共同促成了高度不均都市地景的经济、政治、社会和生态进程的内在联繫。因为充斥著权力的社会生态关係参与了都市环境的形成,持续性摇摆在参与和尺度群体间,历史地理学视觉在这个不断改变的都市结构中对于思考都市环境未来演变是极为必要的。
都市生活的明显特点是普遍性(存在著),社会和物质的新陈代谢,转化自然以维持都市生活和其结构。
因此,不要对每天都市生活的实践感到惊讶,都市化的自然是重要的物质与符号商品,被嵌入并引发了,在其使用和控制上,阶级、性别和文化分歧的都市社会衝突与斗争。也即,都市化自然的地带,实际上是高度竞争的地带。
都市政治生态学的政治程序,通过核实哪一个是更加平等的社会权力分配政策和可实现的更包容性的环境生产模式,来加强了民主的社会环境结构。
Smith称地理学的另外一种流行范式会衰退,但是马克思的地理学给后人留下了最有生机和建设性的启示,去应对地理学的实质。比如全球化和地方资本的不公平而人们共同生存质量的公平的案例。
此外,Smith总结了20世纪后期资本主义厚脸皮胜利——繁荣,贫困,犯罪以及其他——让马克思的分析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与21世纪社会现象相关联。甚至从对尖锐经济问题的治理到激动人心的政治运动,精确地显示XX宣言始终令人捉摸不清。同时传统的都市生态历史趋向集中在对事情和事物的配置。历史唯物主义和批判政治学给予对犹如网状的社会经济新城代谢的挖掘探索以及由事物间不同元素组成与组织形成的权力关系更多的关注。
一项紧迫的任务摆在面前,那就是城市理论与政治生态学的融合,这两方面都拥有理论和现实意义。某种程度上,一个解放了的城市政治取决于获得生产都市环境与那些居住在空间中的人们的愿望、抱负和需求之间联系的权力——在人生活空间上生产物质文明和生活环境的潜能——该问题的产生对社会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其本质是什么或城市化必须在任何激进的政治行动的前线吗?而这正是以下三个文件,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来试图解释的问题。与此同时,他们每展开一项研究议程,就可能对马克思主义的批判城市政治生态的进一步发展提供方向。

译注:

1、​第二部分自然城市化、第三部分 城市生产自然,二三的进程带来了第四部分不均等现象。
​​2、结论的最后两段,即“Smith至发展提供方向。”因个人翻译匆忙,请ShiXiangtian与ZhangShuai同学代译。
3、译本除去六个大标题,所有小标题则是我根据个人理解划分。另,如译本有翻译问题或字词模糊还请谅解,一切翻译错误也由本人承担。 2016.5.12